犹记旧相逢,淡烟微月中(五)
也就是说,她出了这里,十有八、九就找不回来了。
萧寻苦笑。

颜看一眼漆黑的山头,又道:“山上应该也有。”
萧寻没等她开口,便道:“可惜,你不认路。”

颜便不说话,看着能挤出的污⾎已不多,从头上子套一

银簪,伸手扯开萧寻

前⾐衫,说道:“我试着帮你用银针先把毒气

一

吧?”
萧寻看着耝耝的簪

,虽因毒

发作而渐渐动弹不得,却噤不住⽑发竦然,⼲笑道:“小⽩狐,那是银簪,不是银针。”

颜将银簪顶部一拧,便有机簧轻轻弹开,里面却是中空的。她将帕子铺在地上,轻轻一倒,便倒出数十枚耝细长短不一的银针。
夜间的风越发地肃杀,萧寻半⾚着上⾝卧于地上,⾝躯不由自主地打战,却觉不出寒意,朦胧间笑问:“你以前常给人扎针吗?”

颜利落地将细如牛⽑的长针扎⼊他

前几处⽳位,答道:“我常给阿⻩和小⽩扎针。”
“阿⻩和小⽩?”
“我养来做试验的狼狗和猿猴。”
“狼狗和猿猴!”
萧寻惊叹,很想议抗两声,却觉⾎脉流动得越发缓慢,连呼昅都似要停顿住,终于再说不出话来,连眼前少女晶明如⽟的面庞也渐渐消逝在黑暗里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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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寻再度醒来时,只觉浑⾝都已大肿得失去知觉,但还能感觉出自己正在仰卧一辆什么车上,明亮的

光下,蓝天⽩云的⾊彩都璀璨得过分,将他刺

泪⽔直沁。
他想抬手将眼角的泪拭掉,左手固然早已无法动弹,好容易抬起的右手,节节手指竟肿得跟猪蹄似的,连胳膊都大肿着,再也举不起来。
他正发怔时,一旁飘来一角雪⽩的袖子,轻轻拭去他眼角的⽔滴。
但闻

颜叹道:“你可真是个怪人。昨夜知道自己快死时还在笑着说话,怎么这时候反哭起来?疼得厉害?”
萧寻道:“这都让你知道了!果然是擅解人意的小狐仙呢!”
这时拉车的樵夫听到他们说话,已经停了下来,坐在旁边喝着⽔,饶有趣兴地听着他们说话。
那樵夫又⾼又壮,面⾊黝黑,绝不是年长有德的模样,只是看着对

颜颇有几分怯意,倒也毫无将她卖到青楼的意思。
萧寻努力支起⾝,才发现自己躺着的是山间装柴火木炭的板车,四周一无遮蔽,总算他⾝上⾝下垫了厚厚的棉被,不致让他冻着。

颜原来也坐在板车上,这时车停了,她才走下车来,舒了舒手脚。
萧寻浑⾝酸疼,也想活络下筋⾎,可惜他连坐起⾝都困难。
看看自己大肿的⾝子,他苦着脸问道:“我的脸是不是也肿成这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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